双胞胎姐姐什么都要和我比。姐姐嫉恨,在公司上市晚宴上砍死了我。再睁眼我们回到相亲那天,姐姐选走了我上辈子的苦日子
双胞胎姐姐什么事儿都非得跟我比个高下。
相亲那会儿,我看上潜力股,她偏挑土大款。
结果婚后,那个土大款大男子主义得不得了,姐姐在家受委屈没话语权,最后还惨遭破产,家徒四壁。
我这边的潜力股白手起家,越干越牛,让我成了人人羡慕的阔太太。
姐姐心里嫉妒得不行,竟然在公司上市晚宴上把我砍死。
结果我一睁眼,又回到了相亲那天。
这次,姐姐头也不回奔向了潇洒腼腆的潜力股,我却直奔土大款。
他站那儿,脸冷得像冰,第一句话就甩过来:“家里大事都得我说了算,生活费每个月只能给你三百万。”
我当场震惊,心想:这老板虽冷,但这钱,一个月三百万,扣两百万也没人敢这么开价啊!
上辈子那些苦日子,我真是受够了。
我还没从失血眩晕里醒过来,姐姐已经飞跑去角落里找那个腼腆男孩。
笑得跟疯了一样:“夫妻和顺,苦尽甘来,错不了,以后好日子都是我的!”
我看看四周,默默转身,走向土大款。
“这位先生,看着也挺合适呢。”
姐姐冷哼一声,“合适个屁,大男子主义,除了有两把臭钱啥都不是。”
可是话说回来,上辈子穷怕了,我这回就是要找个有钱的。
我把心动的小贴纸贴在褚志成胸前,发现他个子比我高出一个头不止。
宽肩窄腰,浑身透着粗犷男人味,正是我喜欢的那种。
我脸一红,撒腿就跑。
可刚迈出两步,一只铁钳一般的手臂抓住我。
他脸色冰冰的:“咱们先把话说开,我大男子主义,家里一切得我说,加起来每个月生活费只给你三百万。”
我傻了。
看着他手臂上那规规矩矩的手指、肌肉线条,心跳竟然加速了。
姐姐,你这次也吃得太好了!
这么硬朗的男人,你不要;这么多钱,你也不要,偏偏想要夫妻恩爱,嘘寒问暖。
殊不知,贫贱夫妻百事哀。
她只看到了我受众嫉妒的光鲜,却看不到我冬天手冻裂,夏天皮晒脱的苦;
没看到我为了抢货骑小电驴冒雨赶十几里路;
更没体会过我十几年从不间断的早出晚归。
她也不懂,哪怕恩爱如初,生活琐事最后都会把爱磨没,等你辛辛苦苦经营的果树结出果实,总有人替你收获。
苦日子,我过够了!
这辈子,就让你尝尝什么叫“恩爱” 的滋味!
我们第一次约会,他嫌我衣服俗气,一脸嫌弃地拧着鼻子。
“你穿这个?太土了,我不喜欢,别穿了!”
声音又响又硬,还带命令口吻,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。
我心里不舒服,但他好像没看见,一边扔给我一张卡,“卡里大概三十万,密码是我生日,你去买几件好看点的衣服。”
你猜我怎么办?
我突然觉得心里松快多了!
不过“好看” 这事儿可不好说,我喜欢的不一定他喜欢。
我的“喜欢” 没用,得他喜欢才行。
我灵机一动,把他的社交账号全翻了个遍。
某音、某手、某书、某博,啥都不放过。
总结出他可能喜欢啥类型的衣服,再找专业搭配师,按照他的喜好配了十几套。
可生日不知道在哪儿找,我又找相亲会主办方。
摆着我打工时那种厚脸皮劲头,终于搞到他生日,成功刷卡下单。
正好回来,遇见姐姐和潜力股白一帆逛街。
她挽着他手臂,一脸得意。
“哟,结婚还没几天,他就管你穿衣服了?你这日子倒憋屈啊!不像我,啥都听我的。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,心想:她自己找工作难道不知道上班还得穿工作服吗?
一个月3000 的工作,要求一大堆,我这 300 万的生活备几套衣服多正常?
换位思考,真是关键。
没多久我们就结婚,怕拖泥带水。
他光彩礼就给了888 万,金饰数不清。
迎亲队伍全是限量豪车,把我接到了他京都的两千平方米豪宅。
相比之下,姐姐那边就惨多了,车队租的,婚纱租的,房子也是租的。
临走她气呼呼,“有钱又咋样?你以后生活全没尊严。”
我笑得快岔气,心想:好意思说,非结婚去打工才有尊严?
刚结婚他就让我辞职,做个全职太太。
“做我老婆不用工作,家务好好收拾,保持干净,饭热乎,老婆香喷喷,其它事不用你管。”
我点头,心里明白,拿人钱财,得替人消灾。
办辞职手续那天,他直接打三百万进我卡。
“这是这个月生活费,我可能只能回来六七天,要你伺候我舒坦,家里事别管。”
“哦对,孤单可以养些猫猫狗狗,我不讨厌。”
我眼泪都快掉下来。
三百万啊,我打滚也花不完!
不上班,不加班,不应酬,没人烦我,还能养喜欢的小动物。
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啊!
但同事们看到的倒是另外一副模样。
他们嘀咕:
“你看看廖锦凡,明明工作挺好,刚结婚就当全职太太,过起手心朝上的日子。”
“听说连衣服都不让穿自己喜欢的,老公不动筷都不许吃饭。”
“真是的,还是大学生呢,眼光太浅,以后被扫地出门可别哭。”
我心里呐喊:我一个月有三百万啊!你有吗?你有吗?你有吗?
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
新婚一个星期,他就飞去出差了。
他那工作性质就是跑来跑去,忙得没个空闲。
走之前给我一大把钥匙,“我车库车你随便开,别老闷家里,逛街、SPA、下午茶,怎么爽怎么来,我褚志成的老婆就是得潇洒。”
我乖乖点头,心里挺是滋味的。
他走后我有点闷,带着一堆东西回娘家。
恰巧姐姐和白一帆也在那里。
新婚蜜月正甜蜜,她一脸笑意,跟我妈炫耀:
“一帆对我太好了,给我做饭洗脚,家里啥都听我话,真是把我捧在手心里。”
见我回来了,她更得意,伸头往我背后看,发现只有我一个人,笑得邪乎:
“哟,自己回娘家了?我好妹夫没陪你?这回娘家没人陪可得笑话人了,还有这么多东西,怎全是你自己拎?比不上我姐夫,他可舍不得我劳累。”
我瞄了下门口那袋可怜兮兮的水果和一箱打折牛奶,冷哼一声:
“穷成这样,也真是舍不得你劳累,不然你跑了,他去哪找这么傻的老婆?妈,你快帮帮我吧……”
我妈赶紧接过东西,一边递阿胶一边燕窝,名茶、虫草全上。
姐姐心里炸了:“就会拿那点臭钱显摆!”
我无辜地说:“这都算是普通日常用品,你平时用不起不能说我显摆,姐姐你心眼也太小了吧!”
她被我怼得哑口无言,白一帆脸都涨红,坐立难安。
还是我妈出来调解:“你们都是妈的宝贝,啥都不拿我也开心,快别吵了,洗手吃饭吧。”
饭桌气氛尴尬,我爸机灵地提话:“你们打算啥时候要孩子啊?我也上年纪了,想抱孙子呢。”
结果我妈白了他一眼,“不会说话就别说,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我爸笑嘻嘻,姐姐立马接茬,眼睛在盯我,明显挑衅:
“一帆说啥时候要孩子都听我,我想着咱还年轻,先奋斗几年。倒是锦凡,你打算啥时候?”
话音刚落,姐姐又捂嘴笑了:
“算了算了,锦凡你都嫁豪门了,这生不生孩子可没你说话份,咱这些穷自在的日子可不一样!”
她特意强调“自在” 两个字。
估计她还没意识到,穷和自在根本就是对立面。
我夹起一块排骨给她碗里,叹了口气:
“别人底下讨生活难不难是事实,但好歹有钱有闲,别再为生活奔波了。”
然后突然一转话题:“对了,你们那外债还完没?没还完,可真是不敢急着要孩子啊!”
姐姐脸色瞬间阴沉。
白一帆涨红脸,怒瞪我:
“你有钱就了不起?别看不起人!我现在不行,但我一定会尽力,让锦心过好日子!”
他紧握姐姐手,认真说:
“媳妇儿,咱们走,相信我,咱一定会幸福的!”
秋风瑟瑟中,两人骑着那辆破旧的小电驴,渐渐消失在京都的街头。
我妈站在那儿,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,一边叹气一边摇头。
“就这么被男人几句话哄得服了,将来肯定吃不了什么苦头。”
孩子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。
细细想想,上一世姐姐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怀上的,看来我们的人生还是在按着既定的轨迹运行。
这让我开始焦虑了。
上一世姐姐可是生了五个娃啊!
身体上的不舒服,加上对未来的慌张,孕吐越来越厉害,短短半个月,我整个人瘦了一圈。
褚志成脸都黑了:“你这难受成这样?再吐下去,这孩子不是要挨饿了?”
听着这话我气炸了,本来要发作,心里想,反正这破工作我得干到底,他就这么一句话硬生生堵住我嘴。
他说:我也帮不了你,那内蒙古矿山的开采权我转给你,算给你辛苦的补偿。
放心,我会抓紧安排好,中西餐厨师和家政阿姨都到位,想吃啥她们给你准备,保证你安安心心养胎。
他还特别叮嘱:“美甲美发那些不许做了,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无论如何都得养好。我也会提前安排医院、月子中心和育儿嫂,你啥都不用操心。”
听完我都愣住了,差点跪下来喊声“喳”!
上一世姐姐的日子原来那么奢华,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。
褚志成见我没说什么,声音难得地温和了一点:“平时我没时间陪你,能给你的也就钱了。孩子出生以后大概也是这生活状态,家里事我帮不上,挺惭愧的。”
我心里想,拜托,别!这样挺好。
钱多、有闲、有娃,老公还总是不在家,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香的事吗?
五个月时候,高中班长突然给我打电话,说要搞个毕业十年同学会。
我没直接答应,反而说:“得先问问我老公同不同意。”
电话那边顿时尴尬:“这点小事……”
我不怎么样的应:“我啥事都听他的。”
班长沉默了。
那天聚会,姐姐也来了。
我们是双胞胎,上学那会儿学校照顾我们,把我们分到了一起的班级。
一到会场,我才发现不少同学都带了家属,社会人同学聚会,八成就两件事儿:炫富,秀恩爱。
上一世,我跟白一帆一起来,姐姐大肚子一人孤零零地站着。
我被白一帆照顾得妥妥的,喝水有人帮倒,吃虾也有人剥壳。
她呢,只能默默刷手机,期盼哪条消息能让她在老同学面前不至于太丢脸。
大家的笑声更衬得她落寞,开始有人起哄:
“廖锦心,听说你家男人说啥都听,是不是真的?”
“连衣服都得穿他喜欢的样子?听说他不动筷子你都不敢开吃?”
“天呐,这日子咋过的,钱再多也买不来尊严!”
同学们的嘲笑,加上我老公对我言听计从,让姐姐也幻想褚志成能对她一样。
金钱、爱情、陪伴,她样样都想要。
结果回家后,她跟褚志成吵了架,吵完就跑回我爸妈那儿哭诉。
说褚志成不关心她、不体谅她,别人的老公都做得到,为啥他就不行。
我真是忍不住笑场!
有几个老公能一个月给三百万的?别说尊严了,我都愿意跪着给他喂饭!
现实是,我正藏在角落里偷偷乐着,暗自庆幸我的小金库慢慢堆起来了。
这几个月的观察下来,发现褚志成并不像姐姐说的那么糟糕。
他蛮横霸道没错,但绝不是冷漠无情。
他会利用难得的休息时间做顿爱心晚餐,记得我喜欢啥,不让我碰忌口的东西。
哪怕饭菜间他电话响个不停,我看到的永远是眉头紧锁和深深的思索。
可是姐姐却总拿他不帮洗衣做饭说事。
男人是鹰,翱翔天际,可没人能指望他天天早上在家唱晨曲。
我的孤独和别人的欢笑格格不入。
姐姐那边挥霍命令白一帆干这干那,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老公有多宠她。
白一帆也给她面子,笑嘻嘻地没一句怨言。
只有我知道,她那光鲜亮丽的背后,是逼仄的生活、沉重的债务和看不到希望的明天。
白一帆花的十万是借来的,房子首付也是借的,还有房租压力压得喘不过气。
我妈劝过姐姐离婚,但她就像中了迷魂药,死活认定要和白一帆苦尽甘来。
听着我忍不住笑出声。
这不跟我以前一样吗?只不过我那时是恋爱脑,她是做梦脑,梦想某天当上市公司的老板娘。
几个女生羡慕地感叹:“锦心,你老公对你真好,帅气又稳重,简直像宝一样宠着你!”
我忍不住讥笑。
当然啦!当宝啥问题没有!
男人没资源给伴侣的,情绪价值就是最划算的投入。
有时候,一句“他对我真好” 就能换来女人的一生付出。
我笑得明显,姐姐气得眼睛在冒火。
“你笑啥?别以为你现在有多少钱,毕竟也不是你的,手里没底的日子不好过,我们女人还是得靠自己!”
我点头如捣蒜:“对对对,你说得都对!”
她继续训我:“男人不能太惯了,你拿捏不好男人,男人就会拿捏你!”
我继续点头:“是是是。”
“你瞧我,虽然现在条件不好,但你姐夫对我百依百顺。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你懂不懂啊!”
在姐姐的带动下,聚会变成了针对我的大批斗。
我缩在沙发角落,像只怂小鹌鹑,一句话也不回,任她们肆意嘲讽。
心里倒是盘算着这几个月攒的上千万,要不要开始搞点投资?
褚志成十年后会破产,破产前,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。
忽然间,声音戛然而止,一个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,空气里都弥漫着压迫感。
“你哑了吗?挨这气受着不骂回去,真丢我脸。
还愣着干啥呢?赶紧给我回家去!我把手头事处理完就回。”
我愣住,望着他,没辩解,乖乖起身走了。
身后是阵阵嘲笑声,一浪接一浪。
老板来视察工作了,大家精神点!
我开始安排任务:
“王妈,赶紧买先生爱吃的海鲜。
张妈,去有机菜园摘最新鲜的菜。
刘妈,恒温浴缸水温调到41.5℃,确定先生随时回家能泡澡。”
一通电话打完,我在劳斯莱斯后座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。
司机陈妈是个老司机,开了三十多年车,她有点看不过我。
“先生赚钱养家,啥大事小事都要你顺着他,真过分。”
我看着窗外灯红酒绿,感叹:
“总比那种钱两个人挣,家两个人养,事情还解决不了,却要我迎合的男人强啊。”
陈妈哑口无言:“那,好像是这么回事。”
饭菜做好了,半天褚志成还没回来。
王妈、张妈、刘妈和陈妈都劝我:“太太先吃吧,不怕饿,肚子里的娃也得吃饱。”
我摆手,和衣躺沙发上。
当加班咯,反正以前也干过不少。
等他回来的时候,我等到没眼睛谈蒙,桌上还摆着我精心准备的可口饭菜。
门一开,我欢喜地跑过去:“你终于回来了!”
深夜、饭菜、晚归的男人、刚刚委屈又不小心睡着的怀孕妻子。
这样的多重buff,想问问哪个男人受得了?
谁受得了?
那一刻,褚志成眼里情绪复杂。
惊喜、感动、心疼、愧疚,抑或还有其他感受,最终都汇成了满满的温柔。
吃完饭,我让他去洗澡,我自己早把换洗衣服熨好了,香香的,暖暖的,等着他。
他舒舒服服叹了口气:“真辛苦你了。”
我没吭声,嘴巴抿得紧紧的。
饭是王妈张妈做的,洗澡水刘妈放的。
我什么都没动,可这“辛苦” 两字好像就是说给我听的。
第二天,高中同学群里一片哀嚎,几个带头整我的同学竟然同一天被炒了鱿鱼。
看那99+的未读消息,猜也知道是谁干的。
回忆起上一世,我和白一帆也在这时候莫名其妙被炒了鱿鱼,没办法才开始创业。
原来真相藏在这里!
可我那时候压根没说过什么廖锦心的坏话。
难道她…… 她早就开始恨我了?
转眼,预产期到了。
有钱带来的优势显现无疑,褚志成给我配备了高级医师护理团队,皇家月子会所,一天都能烧上好几个十万。
可他人在国外,根本没法回来。
生产那天,我爸妈和一大帮亲戚围得我水泄不通,里三层外三层的,热闹得不得了。
那阵子,有好多人我都叫不上名字,前世都没见过,现在倒好,一个个都亲昵地嘘寒问暖。
可时间一长,医院里只剩医生护士和育儿团队照顾我,赞美声里却冒出了一些刺耳话。
“锦凡生孩子这种大事,孩子爸怎么连个面都不露啊!”
“唉,生了个女儿不高兴了呗,看来得继续生,这种家庭一定得生儿子的。”
“锦心看起来光鲜,其实挺可怜的,不如嫁个普通人,过过清淡日子。”
“可不是嘛,我觉得锦心和他俩挺合适的。”
姐姐坐那儿,笑得有点害羞,一只手轻轻摸着肚子,谦虚地摇头说:“一帆没什么本事,我也就图他对我好。”
“没本事还能当大老板?那我们不成了乞丐了?”
有人反驳。
姐姐嘴上推辞,笑容却更加灿烂:“他就是个收废品的,哪算大老板啊!天天早起晚睡倒腾那些破烂,赚点辛苦钱。但是我相信,总有一天他能出人头地,做出一番事业。”
那瞬间,微风吹散了遮住太阳的云,一缕阳光刚好洒在她精致的美甲上,闪闪发光。
回想上一世怀孕时我从没做过美甲。
不是白一帆不让我做,而是我天天劳累工作,美甲耽误活计。
现在看姐姐,手指细嫩,皮肤白皙,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妇。
她从废品收购站起步,慢慢做大做强,进军再生资源行业。
她想复制我的路,却忘了复制我的拼劲和努力。
转眼女儿已经会爬了,扭着肉嘟嘟的身体爬过来,屁股一撅,小手一撑就坐着,好像年画上福娃娃。
育儿嫂拿根小摇铃逗她伸手去抓。
时间真快,孩子长得太快了。
我却忘不了上一世没人帮衬的苦日子。
刚怀孕时我其实不想要,但白一帆他妈硬让生。
“你只管生,其他的不用管。要忙不过来我带回老家去。”
白一帆也天天求我,最后看到他躲在厕所里抹眼泪,我终于心软了,就这么生下了第一个女儿。
护士说是女儿时,他妈连眼都没看一眼就回老家了,从此不管我们母女的事。
当时想叫我妈来帮忙,可我们只有一居室小出租,怎么挤下更多人?
再加上白一帆保证他会尽力照顾家,事就这么搁着没了。
坐月子是我自己,孩子也是我自己带。
白一帆虽然一回家就忙前忙后,但也是杯水车薪。
更多时间他拼命工作,不然我们都吃不上饭。
母乳疼得钻心,熬夜累得要命,哄孩子睡觉又狼狈,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扛着。
我咬牙坚持,终于熬到孩子会坐,能背在背上,我就开始跟着他去收废品。
那半年真是慢得不像话,像一秒一秒滴答着过来的。
如今看我过得安逸多了,看来当妈不一定都这么难。
“太太?”
刘妈拿手机叫我,打断回忆。
“您的电话。”
“哦。”
我接过电话随手接通 ——
“凡,快点,你姐要生了!”
我赶到医院时,白一帆他妈已经撒手不管。
我妈看着姐姐,心疼得流眼泪,一遍遍念叨着将来怎么办。
白一帆忙前忙后,大小事全包了。
县医院走廊昏暗,两个护士挤在旧护士站聊天。
“那个婆婆真不讨喜,啥年代了还重男轻女?”
“还好孩子爸还不错。”
“要是孩子爸不靠谱,生活没法过了。”
病房里三张床,另外两张都被婆婆妈妈占了,大家对白一帆这个男人赞不绝口。
说他简直天下无双,绝世好男人。
可他不过做了每个妈妈都做过的正常事,怎么没人夸夸妈妈们?
难道男人就能把“好” 这个标准降那么低?
此刻我作为局外人觉得好笑,可当时在其中的我,也曾对他感动得不行。
怎么会那么傻呢?
忽然一声冷笑打断思绪:
“看到他现在对我这么好,你后悔了吧?羡慕我了吧?想想你当年生孩子时多可怜。”
“但不管你多后悔都没用了,廖锦凡,这辈子我总算比你强了一回,咳咳咳……”
她情绪激动,剧烈咳嗽几声,被子渐渐渗出鲜血。
护士慌忙进来止血,把我赶出病房。
走廊刚擦过的地板散发出刺鼻腥味,让人反胃不止。
我真不懂她怎么觉得自己比我强。
时光飞逝,四五年过去。
我和褚志成相处融洽,甚至可以说愉快。
表面我是听话的小女人,背地里却是动辄几千万投资的女强人。
我两个角色切换自如,哄得他乐呵呵的。
比起我上一世的艰苦白手起家,现在轻松多了。
姐姐那边却不太如意。
她搞不懂为啥白一帆几年都没再达到曾经和我一起时的那个高度。
她不停抱怨,抱怨命运不公,抱怨白一帆不够努力。
过去人人羡慕的好夫妻开始吵得不欢而散。
他们抱怨吵架时,我正运着一大车卫生巾跑山区中小学,亲手交到女校领导手里。
我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。
一位校长拿了捐赠清单,脸色一瞬间变得不耐烦,眼睛往我身后瞟。
“摄像机呢?记者呢?快点别耽误学生上课。”
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站得那么整齐。
我说:“没有那些,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,为了让孩子们生活得更好。”
校长愣了下,赶紧在衣摆上擦了擦手,双手握住我。
笑得尴尬:“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拍照用完就走,真不好意思。我们这女孩子苦啊!这下好了,我一定好好保管,一定让物品物尽其用。”
我见多了上一世在山南海北的折腾,知道很多时候捐赠给女孩子的卫生巾根本用不上,反倒被拿去给男孩子做鞋垫,或者直接卖掉。
各种名义上的资助基金,最后成了二十几岁男孩的摄影梦。
太多事让我气愤。
看似平凡的东西,偏偏能绊住一个女孩一生。
“都准备好了?”
我对助手说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那开始吧!”
一条新闻上了热搜,不过几个小时。
下了飞机,微博都变了样。
#廖锦凡献爱心#
#关爱大山里的女学生#
#廖锦凡无名英雄#
网友可真灵活,把我这些年捐助的照片全翻出来了。
我瞬间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。
这是我们结婚这么多年,第一次见褚志成在家等我。
女儿佳佳刚从幼儿园回来,叽叽喳喳跟他讲白天的事情。
姐姐那尖锐话似乎还绕耳边:“别高兴太早,褚志成最讨厌家里出风头,早年我买几个爱马仕他都骂,现在你搞这么大动静,他才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
“劝你最近别出门了,不然说不定你会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东西。”
她在看到微博之后专门打电话告诉我。
我让育儿嫂带佳佳离开,迎上褚志成的目光,挤出一个干瘪的笑。
“你都知道了吧?抱歉瞒了你这么久。”
真的不能再瞒了,不然都影响我赚钱。
所以我选择主动公开慈善事迹。
做慈善是真的,也确实有我的目的。
这些企业家爱做慈善,有真假问题先放一边,至少还能名利双收。
如果他能接受,那就好,咱们一起干。
不接受也没关系,撕破脸算了,这些年钱挣够了,气也不必忍着。
我已经做好了最坏准备。
他没有暴怒,我一个重心没稳,扑进了他有力怀抱,挣脱不开。
淡淡的烟草味加上男士冷松香水味,瞬间占领了我的鼻腔。
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:“别动,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“你真是我的福星,这辈子娶你,真没娶错。”
因为这波爆火,褚志成公司股票一天之内飙升了八个点,还有继续上升趋势。我的无心插柳,反倒让他的身价翻了几番。
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站到了他身边,还被他当成宝,“我老婆就是个商业奇才”,他说得那叫一个骄傲。
真有那么简单吗?
简单得让我都觉得褚志成像是被人换了魂似的。
日子一顺,偏偏有人出来搅局。
佳佳快六岁了,周围突然冒出许多刺耳的声音。
“也差不多该生二胎了吧,家里那么大的产业,没个儿子继承怎么成?”
“听说男的外面可能已经有孩子了,现在私生子同权,长大了还能认回来继承,第一任老婆怕是不好过了。”
“唉,真可怜,一点儿儿子都没。”
我越听越觉得好笑。
好可怜什么啊!
这几年褚志成给的钱,加上我自己投资的收益,我早就是身价过亿的小富婆,还在持续增值带来收益。
可算是可怜到这个份儿上,门槛还真是挺高的。
上一辈,我姐姐给他生了五个孩子,差不多一年一个,个个剖宫产。
她说她不疼。
可我也剖过,哪可能不疼?
所以生了佳佳后,我一直偷偷吃避孕药,担心自己再出人命。
可突然有一天,我发现我的药不见了。
那些伪装成维C 的药片彻底变成真的维 C,我翻遍家里每个角落都没找到。
我第一次慌了。
褚志成正在洗澡,哗啦啦的水声敲打着我的心。
这次他会在家里待半个月。
没药了,这风险太大了。
我不想伤害自己。
可怎么拒绝呢?
装病行吗?
“用套吧,吃药对身体不好。”
褚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巾绕身走了出来,我慌得连水声都没察觉停了。
“啊?哦…… 好…… 好吧。”
可能是聚少离多,也可能是我总用对待上司的心态和他相处,所以我们俩总觉得有点疏远。
他捕捉到我的不自在,眉头微皱又松开,沉默着关了灯。
夜深了,我们紧紧相依,锦被染红浪花,云散雨停。
情到浓时,他咬着我的耳垂,声音带着颤抖:“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疏远?是我还不够好吗?”
明明都不小了,明明他在外威风凛凛,这会儿却委屈得跟个孩子似的。
那一刻,我像被狠狠击中心脏。
此后,褚志成把工作重心移到京都总部,回家时间明显多了。
他还有点傲娇地回答我的疑惑:“钱永远赚不完,但孩子的成长错过了就没了。”
我听他自言自语:“你有你的公司,我有我的公司,两个人天天忙,不见面,夫妻感情会裂痕,绝不能这样。”
为了不影响感情,我偶尔带着佳佳去他公司串门。
他说,每个月还坚持给我三百万。
公司里这事没人稀罕,也没人拦着我,我径直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。
磨砂玻璃门透着一个女人模糊的影子。
“爸…… 唔!”
佳佳突然喊了一声,我下意识地捂住她嘴,俯身拉她躲到拐角。
“嘘,你爸有客人,等会儿。”
嘴上是这样说,但我脑子里不停回响着姐姐的话:“我劝你最近别出门,怕你会看到你最不想见的东西。”
是吗?
明明早心理预演了无数回,真到这刻,我还是堵得难受。
身体没法控制地想靠近,想偷听他们到底说啥。
没想到真听见了。
“你不就是想找个八字旺你的老婆吗?我和廖锦凡八字一样,长得也一样,她能旺你,我也能!”
“你要跟她离婚再娶我,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,一个关系你未来存亡的秘密。”
心跳猛地一震,有点憋闷难受。
那是姐姐的声音。
上一次见她还在医院,她又生了女儿。
这回连白一帆都没出现。
姐姐神色惨白,忍不住问我:“我到底哪里做错了,为什么跟你以前不一样?”
那次见面不欢而散,没想到再见是在这里。
我毫无征兆推开门,冷冷对视她。
“姐,你说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,难道就是亲姐你来挖我墙脚抢我的男人?”
褚志成一惊从办公桌后跳起来,但我不给他说话机会。
“保安呢?赶紧把她带走!”
这时董事长办公室外有人探头,看到我们都吃惊了。
“天啊,老板娘是双胞胎,怪不得我刚才见那个怪怪的,长得又像又不像,打招呼她都不理。”
“我也是,老板娘脸上没那种怨妇样。”
保安忙得满头大汗,放人进来不管是失职。
“算了,带出去吧。”
褚志成一挥手,姐姐表情瞬间呆滞,眼睛瞪得老大。
“褚志成,你就不想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?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,她帮不了你!”
她激动地指着我,我反手覆盖她的手背,轻轻按了按。
两手叠在一起,细白嫩滑和粗糙干裂形成强烈对比。
难以想象这是双胞胎姐妹的手。
她突然暴起,张着手想掐我脖子:
“这一切都是我的,是你抢了我的生活!”
“你骗了我,全是你,全怪你!”
保安早已警觉,一人一边按住她,等我发号施令。
“要不要报警?”
褚志成情绪稳定,问我意见,毕竟她是我的亲姐姐。
我摇头:“不用,放她走。”
她走的时候忽然大笑:
“褚志成,你完了!哈哈哈,我等着看你一贫如洗!”
办公室恢复了安静,偶尔能听见几句父女对话。
好一会儿看我没打算离开,褚志成终于开口。
“你怪我吗?”
“嗯?”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“娶你当初是看你的生辰八字。”
“哦,我跟你在一起也是为了钱,都是算计,半斤八两。”
他张张嘴,想说什么,最后没出口。
我突然有点失望,心里摸不着头绪,火气上来,越闹心。
真是的。
我到底在挂念什么?
本来大家都是互相利用,怎么伺候老板还能扯上感情呢?
办公室恋情忌讳,不能碰!
我在心里重复告诉自己。
那晚褚志成拿出一份婚内财产分割协议—— 我名下所有财产归我,他名下的也归我。
他在他的份上已经签好字盖章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挺大方的老板样。
“你早知道了吧,” 我盯着他问,“你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。”
他苦笑,挠了挠眉头。
“既然快破产了,干嘛还带孩子一起受苦?佳佳那时没办法,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了,就得为孩子想。”
褚志成表情凝重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你买热搜那会儿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
他说上辈子破产后,家里惨得要死。
七个人挤在破出租屋里,没钱,他去工地干活。
姐姐引以为傲的奢侈品柜子全部被卖光。
买进一价,卖出另一价,杯水车薪。
孩子们被同学嘲笑,债主纠缠。
“我绝不让过去重演,这份协议你一定要签。虽然知道原因,但商场风云变幻,我也不确定能规避。”
“法律上公司破产不影响个人财产,但防范起见,先签这个协议,我的公司和你无关,财产在你名下才安全。真破了,我还能靠这些东山再起。”
我惊讶,“你不怕我到时候不理你,自己卷钱跑?”
他大笑,要是不破产,这财产在老婆手里和自己手里没区别。
破产了,我还能吃喝你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你不管我,至少你和孩子不会穷困,后半生衣食无忧,我哪怕亏?
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块大石落地。
十几个亿,说给我就给我。
这男人,能谈。
于是我开开心心签了,身价一跃成大富婆。
我太有钱了,有了这堆钱,不干点大事浑身难受。
而且上一世没实现的梦想老在脑中盘旋。
于是……
熟悉的行业,敏锐的动向,凭借过去摸爬滚打的经验,我一步步踩准风口。
就像以前考过的试卷一样,题目全能手到擒来。
生意越做越大,壮大得让人眼红。
转眼间几年过去了,褚志成的生意彻底栽了。
那些被时代淘汰的行业,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。
昔日辉煌的商业帝国不说彻底崩塌,至少也只能挂着半条命苟延残喘。
分公司一个接一个倒闭,股价一路暴跌。
褚志成愁得头发都花白了,但也没什么好法子。
反倒是白一帆,早早涉足了可再生资源产业,已经露出了做大做强的苗头。
姐姐终于扬眉吐气了,开始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场所,对那些奢侈品牌如数家珍。
她活得极致奢华,一顿饭花上几千几万根本不在话下。
买爱马仕配一堆乱七八糟的配件,只为了抱得心仪的包包归。
她享受着白一帆带来的一切,还一脸得意地朝我炫耀:“你看,我现在过得比你强吧?你终于输给我了!”
她说这些,我一点没生气,只觉得她有点可怜。
凭着模糊的记忆,我找到那幢房子,果然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。
当年我拿着大股权的时候,白一帆还小心翼翼藏着情人,现在他面对一个愚笨无能的姐姐,又怎么会安分守己?
白一帆公司上市的那天,姐姐没请我,是怕我砍了她吗?我也懒得理会。
胸前挂着“瑞光股份” 的牌子,我大摇大摆进了宴会厅。
现场看起来一片祥和,倒很快就热闹起来。
姐姐穿着高定晚礼服,站在白一帆身边,手举酒杯,气场强得不讲理。
她身后的两个女儿打扮得像洋娃娃,跟在后面。
钢琴和小提琴交织出优雅旋律,宴会厅显得贵气逼人。
突然,一个小男孩冲破人群,扑向白一帆的腿,嚷嚷着:“爸爸,爸爸,我终于找到你了!”
他抱住白一帆大腿,满是渴望:“爸爸,淘淘好想你啊,你想淘淘吗?”
背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,跑得气喘吁吁。
“对不起,孩子太想爸爸了,我一不留神他就跑出来了。我这就带他回去。”
一瞬间,全场安静,接着哄然大笑。
白一帆忽然爆发怒火,“你们是什么人?我根本不认识你们!保安,赶紧把他们赶出去!”
小男孩被粗暴推倒在地,哭声响起。
女人抱起孩子,满脸心疼,泪眼婆娑:“白一帆,这是你的亲生骨肉!你答应过把亿万家业都留给他,怎么现在却不认我们了?看看他,长得多像你!”
孩子的小脸被高高掀起,灯光下,那五官和脸型惊人地相似,为了认亲,DNA 检测都省了。
我躲在一旁,看尽这一切。
你不怕别人说孩子没爹吗?这种滋味不好受吧!
如果你抓住这次机会,虽然会有点丢脸,但成了以后,你儿子就是白家的唯一继承人,没人能撼动你的位置。
你自己好生想想,这事到底能不能做。
女人既然选择当小三,眼界肯定没多宽。
晚宴当天,她果然出现了,而且演得真是精彩,令人拍手叫好。
姐姐当场就对着白一帆大打出手,看来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。
或许私下能忍,但绝对不能忍受对方这么明目张胆地踩在头上。
白一帆怒了,给了姐姐一巴掌,她口角立刻冒血。
“惯得没样了,这个家你爱不爱待就别待了!天天吃我的喝我的,我养祖宗啊?”
骂完还不解气,踹了她一脚,甩袖转身走了。
全场宾客愣住,纷纷侧目。
人群渐渐散去,女人带着孩子走得摇摇晃晃,直奔白一帆方向。
姐姐瘫坐在那里,失魂落魄。
我出现,宴会厅里只剩我们两个人。
她急切地问我:“你怎么进来的!我叮嘱保安别让你进来!”
我指了指胸牌:“不好意思,我是合作单位代表,没人能拦我。”
“好玩吗?想不到吧!”
我笑得狡猾,“上回你在这儿砍了我,这回轮到我在这儿搞垮你。”
姐姐满脸泪痕,眼红如血,眼神犀利得像刀刃:“即便这样,我也比你强!大不了认下那个野种,万贯家财还是有我一半!”
“真是吗?你确定还有万贯家财?你真是在家闲太久了,整个人傻了?不信的话,明天看看你们公司的股价。”
刚上市就爆出这么大丑闻,第二天股价一路下跌,直接跌破发行价。
白一帆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发疯,而姐姐还追着他处理桃色纠纷。
白一帆一气之下提出离婚。
姐姐起初不同意,但看到股价一路暴跌,她害怕了,她见过这种景象,怕再一次背负巨额债务。
连续跌停之后,她终于签了离婚协议。
没多久,白一帆的公司被收购了。
曾经的繁华,如梦一场。
这些年,我和姐姐终于坐到了一起。
“这次我输了,但你也没赢吧!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赢?”
“褚志成破产了,现在你也和我一样一无所有,不是吗?”
我伸出一根手指,摇摇头:“不不不,他破产不代表我一无所有。”
递给她一张名片,“我现在在这里,上次你见过的。”
“啊?” 她筷子掉了,心神不宁地拿起一双新的,夹也夹不住菜。
“这是……‘瑞光股份’?就是收购我们公司的那个‘瑞光股份’?”
我喝口酒,悠闲地擦了擦嘴:“是啊,巧了,我可是董事长。”
“这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?你一个女人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
我冷冷盯着她,“你知道为什么你活了两次都没好结果吗?因为你一直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手里。刚有钱靠男人,没钱也靠男人,连自己都没指望过。”
“可上辈子你不也……”
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,一脸不解。
你说我靠白一帆?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。
你自己没能力,就觉得别人也没能力。
你只看到他对我好、体贴细心,但只要你用点心,就能看到我粗糙的双手和脸上的皱纹,那都是我们并肩作战的痕迹。
我曾经恋爱脑,也被花言巧语骗过。
但醒悟后我明白了,靠谁不如靠自己。
不管境遇如何,只有自己的双手强大,才能开山劈海,无敌天下。
可你,始终不懂。
叫服务生来结账时,姐姐忽然暴躁起来。
“再来一次!你敢不敢再来一次?这一次我一定会比你强!”
我搭着门把子,回头叹气:“你还是不懂。算算时间,你现在才 36 岁!”
一个月后,姐姐开了家羊汤铺。
她最拿手的就是做羊汤。
热气腾腾的羊汤,配上一张张切成丝的大饼,再来点爽口小凉菜,别提有多好吃了。
她每天早起晚睡,熬汤炖肉,脸上多了几分自在和坦然。
半年后,她扩大了店面。
一年后,开了第一家分店。
成了老板的她仍忙得不行,而且请的全是女工。
有人问:“你不怕别人学了你的手艺?”
她笑着说:“学就学呗!能让大家靠自己双手赚钱,学得越多越好!我们女人一定得有本事,不能靠别人吃饭!”
签署收购协议那天,白一帆曾问我:“为什么不看在亲戚面子上高抬贵手?”
我告诉他,因为他辜负了我。
褚志成最后破产了,但没关系,财富只是从一个人手里流向了另一个人手里。
他完全失业那天,我递给他一张卡:“要不你在家洗衣做饭伺候我,我一个月给你三百万。不过我这个人大女子主义,家里的一切必须我说了算。”
他假装为难:“这事儿…… 也不是不行!”
当年我靠着他的男子气概积累第一桶金,现在我也要大女子主义一回!
转头悄悄对闺女说:“学你爸创业、经营,不论他的还是我的,将来全归你!”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