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前老公问我:各回各家行吗?我笑着答应,他前脚刚走,我后脚就去了机场,朋友圈更是发了个自拍和定位

意昂体育介绍 2025-10-11 00:49:09 137

腊月二十八的晚上,我正在厨房收拾碗筷,程远拖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。他站在客厅,清了清嗓子说:“晓晓,我想和你商量个事。”

我擦着手走出来,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。

“今年春节,咱们各回各家行吗?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闪躲,不敢看我。

我愣了几秒,然后笑了:“好啊,正好我也想多陪陪爸妈。”

程远明显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,脸上闪过一丝意外,但很快就松了口气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我明天一早就回老家。你什么时候回娘家?”

“我也快了。”我说。

第二天清晨,程远拖着行李箱出了门。他前脚刚走,我后脚就换了衣服,拉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,打车去了机场。

在过安检前,我拍了张自拍发到朋友圈,配文是“新的开始”,定位显示首都国际机场。我特意设置了分组可见——除了程远和他妈,所有人都能看到。

坐在候机厅,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。

01

结婚三年,我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做一个合格的妻子。

当初和程远恋爱的时候,他对我特别好。每天下班都会来接我,周末带我去尝遍全城的美食,我生病了他会请假陪我去医院。那时候我觉得,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。

领证那天,我穿着白色连衣裙,他穿着笔挺的西装。民政局门口,他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:“林晓,从今天起,我会照顾你一辈子。”

我当时眼眶都红了。

可婚后的生活,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

第一次去婆家过年,我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婆媳相处。

婆婆王玉珍是退休教师,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强势。我刚进门,她就开始打量我,从头到脚扫了一遍,最后说:“小林啊,你这身材太瘦了,得多吃点,生孩子要有个好身体。”

我当时笑着说:“妈,我会注意的。”

吃年夜饭的时候,婆婆一直在夹菜给程远,筷子就没往我这边伸过。她嘴里还念叨:“远儿,多吃点,你工作这么辛苦。”

程远埋头吃饭,对这一切视而不见。

晚上洗碗的时候,婆婆跟在我身后指指点点:“这个碗没洗干净,那个锅要这样刷。”我按照她说的重新洗了一遍,她又说:“年轻人就是毛躁,连个碗都洗不好。”

我攥着抹布的手有些发抖,但还是忍住了。

除夕夜,程远的高中同学来拜年,他们一群人喝酒聊天,一直闹到凌晨两点。我在旁边陪了一整晚,不停地倒茶水、切水果、收拾烟灰缸。

等客人都走了,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程远已经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,婆婆却说:“小林,你去给远儿熬点醒酒汤。”
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很委屈。

大年初一早上,婆婆把亲戚都叫来了。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我问东问西,问得最多的就是:“什么时候要孩子啊?”

我笑着敷衍:“还没准备好呢。”

一个表姑说:“都结婚了还准备什么?我儿媳妇结婚半年就怀上了。”

另一个姨妈接话:“就是,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生孩子,年纪大了就不好生了。”

婆婆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:“现在的年轻人啊,都不想生孩子,只想着自己享受。”

我当时脸都红了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
程远坐在旁边玩手机,压根没注意到我的窘迫。

从婆家回来的路上,我终于忍不住了:“你就不能帮我说两句话吗?”

程远头也不抬:“说什么?我妈那是为你好,催生孩子也是正常的。”

“正常?”我气笑了,“她那是为我好吗?她就是觉得我不够好,配不上你。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程远不耐烦地说,“我妈就是那个性格,你别太敏感。”

我看着他,心里突然凉了一截。

回到我们的家,日子表面上恢复了平静,但我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变了。

程远的工作越来越忙,经常加班到很晚。一开始我还会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,后来发现等到十点十一点是常事,我就不等了。

他回来的时候,我通常已经睡了。第二天早上醒来,他又早早出门了。我们就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
有一天晚上,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他。十点多,他终于回来了,满身酒气。

“吃饭了吗?”我问。

“在外面吃过了。”他脱了外套就往卧室走。

我看着一桌子凉掉的菜,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。

那天夜里,我躲在厕所哭了很久。

更让我难受的是,婆婆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。每次打电话,不是问我怀孕了没有,就是数落我这不对那不对。

“小林啊,远儿最近怎么老加班?是不是你在家不好好做饭?”

“小林,过两天我来你们家住几天,帮你收拾收拾。”

“小林,你都结婚三年了,怎么还没动静?去医院检查过吗?”

每次接完电话,我都觉得特别累。

02

有一次,婆婆真的来了。她在我们家住了一个星期,每天早上六点就起来,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。我想帮忙,她又嫌我碍事。

她会翻我的衣柜,说我的衣服太暴露;会检查冰箱,说我不会过日子;会在我下班回家的时候,指着一屋子的灰说:“你平时都不打扫卫生吗?”

程远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,甚至还会附和他妈:“妈说得对,你是应该多学学做家务。”

那一刻,我觉得特别孤独。

婆婆走的那天,我如释重负。可晚上程远却说:“我妈是为了帮你,你别不领情。”

我没说话,因为我知道说了也没用。

就在这样的日子里,我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没有存在感。

去年春节,婆婆又把所有亲戚叫来了。这次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:“我们家远儿什么都好,就是娶了个不会生的媳妇。”

那些亲戚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,什么“是不是身体有问题”,什么“要不要去看看中医”,什么“实在不行就离婚再找一个”。

我坐在那里,脸烧得发烫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程远呢?他在隔壁房间和朋友喝酒,对这一切充耳不闻。

那天晚上,我给闺蜜苏雨打电话,哭着说: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”

苏雨在国外工作,她说:“晓晓,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?你是个有才华的设计师,你应该为自己活。”

“可我已经结婚了。”我说。

“结婚不代表你要放弃自己。”苏雨说,“如果一段婚姻让你这么痛苦,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”

我没有回答,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。

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前。

那天,我收到一封邮件。是一家法国设计公司发来的,说看中了我的作品,邀请我去巴黎做三个月的交流项目。

我当时激动得手都在抖。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,如果去了,不仅能提升专业水平,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酬劳。

我想和程远商量,但他那段时间特别忙。连续一个星期,他都是半夜才回来。

终于等到他不用加班的一个周末,我把邮件打开给他看:“老公,你看这个,我想去试试。”

程远瞥了一眼,不以为然地说:“去法国?去三个月?你疯了吗?”

“这是个很好的机会,对我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。”我解释道。

“你不就是个画图的吗?”程远不耐烦地说,“瞎折腾什么?再说了,你走了家里怎么办?我妈过来住谁照顾?”

我愣住了。

原来在他眼里,我只是个“画图的”。

原来他关心的,只是谁来照顾他妈。

我没有再说话,默默地把邮件存进了草稿箱。

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躺在床上,我突然意识到,这三年来,我失去了太多东西。

我失去了自己的爱好,因为要把时间花在做家务和应付婆婆上。

我失去了自己的朋友,因为程远不喜欢我出去玩,说我不顾家。

我失去了自己的梦想,因为所有人都说,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。

可我才二十九岁啊,我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吗?

第二天,我给苏雨回了消息:“帮我问问,那个项目还能去吗?”

苏雨很快回复:“能!你终于想通了?”

“嗯,我想试试。”我说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开始悄悄地准备。办护照、联系法国公司、订机票、收拾行李。我把这一切都藏得很好,程远完全没有发现。

03

其实在准备的过程中,我的心情很复杂。我知道这次离开,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
但我更清楚,如果我不走,我会在这段婚姻里慢慢枯萎。

就在这时,程远的手机开始变得神秘起来。

以前他的手机都是随便放的,我偶尔拿来看看他也不在意。可最近,他的手机开始设密码了,而且总是拿在手里。

有几次半夜,我醒来看到他在黑暗中看手机,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,他的表情我看不清楚。

我问:“这么晚了还在工作?”

他吓了一跳,赶紧锁屏:“嗯,客户发的消息。”

我没有追问,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
但我心里知道,有些东西变了。

程远回家越来越晚,对我也越来越冷淡。以前他还会敷衍地问一句“今天怎么样”,现在连这句都懒得说了。

我们之间的对话,只剩下“吃饭了吗”“嗯”“哦”“知道了”这些字。

我曾经想过要不要问清楚,但转念一想,又有什么意义呢?

就算他真的在外面有人了,我又能怎么样?大吵一架,然后继续过这种死气沉沉的日子?

不,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。

腊月二十六,程远的妈妈又打电话来了。这次她的语气特别不好:“小林,今年过年你们回不回来?我跟你说,今年亲戚们都要来,你要是不回来,别人会说闲话的。”

我听着她的话,心里突然特别平静:“妈,今年我可能不回去了,公司有事。”

“什么公司有事?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?”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你就是不想回来!小林,你这是什么态度?你知不知道你嫁进我们家,就该遵守我们家的规矩?”

我握着手机,手心全是汗。

“你把电话给远儿,我跟他说。”婆婆说。

我把手机递给程远,他接过去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
挂了电话,程远看着我:“你为什么跟我妈那样说话?”

“我只是说了实话。”我说。

“什么实话?”程远的语气变得尖锐,“你就是不想回去,是不是?结婚三年了,我妈对你不好吗?处处为你着想,你还挑三拣四的。”

我看着他,突然觉得很可笑:“处处为你着想?她哪句话是为我着想的?”
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程远拍了一下桌子,“我告诉你林晓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
那一刻,我突然特别清醒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这个曾经对我说“会照顾我一辈子”的男人,他现在满脸怒容,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下属。

“好。”我说,“那今年春节,我们各回各家吧。”

程远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

“你说真的?”他问。

“真的。”我说,“你回你的家,我回我的家,互不打扰。”

程远盯着我看了几秒,然后点了点头:“也好,省得到时候两边都要跑。”

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
04

腊月二十八的晚上,程远开始收拾行李。

我坐在沙发上,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,心里突然特别平静。

“我明天一早就走。”他说,“你什么时候回娘家?”

“我也快了。”我说。

“那行,到了给我发个消息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看着手机屏幕。

我注意到,他的手机又在震动,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。他飞快地看了一眼,然后锁屏了。

那天晚上,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,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河。

我没有睡着,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。

我在想,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。

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他会牵着我的手在街上散步,会在我生气的时候哄我,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。

可现在呢?我们连说话都觉得累。

第二天清晨六点,程远的闹钟响了。

他起床洗漱,动作很轻,可能是怕吵醒我。但我一直都醒着。

等他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的时候,我坐起来:“一路平安。”

程远回头看了我一眼,点点头:“你也是。”

门关上的那一刻,我深深地吐了口气。

我没有多作停留,起床洗漱,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。一条简单的黑色裤子,一件米色的毛衣,一双舒适的运动鞋。

我拉出藏在衣柜深处的行李箱,检查了一遍护照、机票、钱包。

一切都准备好了。

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,我的手有点抖。

“妈,今年我可能不回去过年了。”我说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“晓晓,是不是和程远吵架了?”

妈妈总是这么敏锐。

“没有吵架。”我说,“我有个工作机会,在国外,三个月。”

“国外?”妈妈的声音提高了,“这么突然?你和程远商量过吗?”

“妈。”我打断她,“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
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。

“好。”妈妈终于说话了,声音有些哽咽,“去吧,妈支持你。但是晓晓,你要记住,不管发生什么事,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。”

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:“谢谢妈。”

挂了电话,我深吸一口气,拖着行李箱出了门。

站在电梯里,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三年了,我好像又瘦了一圈,脸色也很差。可眼睛里,终于有了一点光。

出租车上,司机师傅很健谈:“姑娘这是去哪儿啊?”

“机场。”我说。

“快过年了还出门啊?”

“嗯,去外地工作。”

“年轻人就是辛苦。”司机师傅感叹道,“不过趁年轻多闯闯也好,总比以后后悔强。”

我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是啊,我不想后悔。

到了机场,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候机大厅。

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,有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过年的,有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出差的,还有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情侣。

我突然觉得,这个世界很大,而我,还有很多可能。

过了安检,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。

拿出手机,我打开相机,拍了张自拍。照片里的我,笑得很轻松。

我把照片发到朋友圈,配文只有四个字:“新的开始。”

定位选择了首都国际机场。

我特意设置了分组可见——除了程远和他妈,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条朋友圈。

发完后,我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,塞进包里。

坐在候机厅,我的心情很平静。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或者后悔,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05

这三年,我过得太压抑了。现在,我终于可以为自己做一次决定。

登机广播响起的时候,我站起身,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。

转身的那一刻,我没有回头。

飞机起飞前,我打开手机,想看看时间。

屏幕上显示着三十几条未读消息,十几个未接来电...

全部都是程远打来的。

我点开微信,看到他发来的消息:

“你去哪儿?”

“林晓,你在机场?”

“你要去哪儿?给我回个话!”

“林晓!”

还有一条来自婆婆的语音通话请求。

我没有点开,直接关了手机。

飞机滑行,然后起飞。

透过窗户,我看到城市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小点。

我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出了口气。

飞机在高空平稳飞行,我闭着眼睛,却睡不着。

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这三年的画面。

我想起第一次见婆婆时,她打量我的眼神。

我想起那个除夕夜,我一个人在厨房洗碗洗到半夜。

我想起程远说“你不就是个画图的吗”时,那种不屑的语气。

我想起自己在厕所里偷偷哭泣的那些夜晚。

我想起每一次忍气吞声,每一次委曲求全。

可是为什么呢?为什么我要这样对待自己?

旁边的乘客是个六十多岁的阿姨,她看我睁开眼睛,主动搭话:“姑娘,去国外出差啊?”

我点点头:“算是吧。”

“真好,我也是去看女儿的。她在法国工作,今年不能回来过年,我就过去陪她。”阿姨笑着说,“现在的年轻人啊,都不容易。”

“是啊。”我说。

“不过话说回来,人这一辈子,最重要的是活得开心。”阿姨说,“我女儿当年也是,大家都劝她留在国内,说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。可她就是想去闯闯,我和她爸就支持她。现在她过得挺好的,我们也放心。”

我看着阿姨,突然很羡慕她女儿。

“您女儿真幸运,有这么开明的父母。”我说。

“这不算什么。”阿姨摆摆手,“我们那个年代啊,很多东西都是身不由己。但现在不一样了,你们年轻人有更多选择的机会,一定要抓住。不要等到老了,才后悔年轻时没有勇气。”

我点点头,眼眶有些发热。

是啊,我不想等到老了才后悔。

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,终于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。

走出机场,苏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。

看到我的那一刻,她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:“欢迎来到巴黎!”

我抱着她,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。

“怎么了?”苏雨拍着我的背,“哭什么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擦着眼泪,“就是突然想哭。”

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苏雨说。

06

在车上,苏雨问我:“出什么事了?你昨天的朋友圈,我看着就不对劲。”

我把手机递给她。

自从下飞机,我就没敢再开机。但我知道,上面一定有很多未读消息。

“开机吧。”苏雨说,“该来的总要来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开机键。

手机震个不停,消息和电话像潮水一样涌进来。

程远的未接来电:四十七个。

程远的微信消息:一百多条。

婆婆的电话:二十几个。

婆婆的微信语音:十几条。

还有一些亲戚朋友的消息,都在问我怎么了。

我手指颤抖着,一条条往下翻。

程远的消息从质问变成了责备,从责备变成了道歉,从道歉变成了哀求。

最新的一条是今天早上发的:“老婆,别闹了,回来好吗?我错了。”

我苦笑一声,准备关掉微信。

就在这时,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。

我点开,整个人愣住了。

短信是这样写的:“嫂子,我是程远的表妹程思。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你老公昨晚不是回老家,他跟一个女人在温泉酒店开了房。我正好在那里碰见的,有照片,要不要发给你?”
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
苏雨注意到了我的异常:“怎么了?”

我把手机递给她。

苏雨看完,骂了一句脏话。

“要看吗?”她问我。

我沉默了几秒,然后点点头。

按照短信里留的微信号,我加了对方好友。

对方几乎是秒通过,然后发来了三张照片。

第一张:温泉酒店的大堂,程远和一个长发女人站在前台,女人挽着他的胳膊。

第二张:电梯里,程远的手搂着女人的腰。

第三张:酒店房间门口,程远正在刷房卡,女人靠在他肩上。

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,清晰到我能看见程远脸上的笑容。

他笑得那么开心,那么放松。

这是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过的表情。

“晓晓。”苏雨握住我的手,“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
我看着那些照片,心里却出奇地平静。

没有想象中的崩溃,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。

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
我给程远表妹回了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

然后关掉了对话框。

苏雨看着我:“你还好吗?”
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“我很好。”

“你不生气吗?”

“生气。”我说,“但更多的是释然。”

苏雨愣住了。

“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的。”我说,“这几个月,他的种种反常,我都看在眼里。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。”

“那你现在怎么想?”

07

我看着窗外巴黎的街道,突然笑了:“我在想,幸好我已经离开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不是因为他出轨才走的。”我说,“我是因为发现,无论他出不出轨,我都不快乐了。所以我才选择离开。”

苏雨看着我,眼里有赞许,也有心疼。

“早该这样了。”她说,“你知道吗?这三年,我看着你一点点变成现在这样,我特别心疼。以前的林晓,多有活力啊,笑起来眼睛都在发光。可是现在的你,像是被抽走了灵魂。”

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。

“不哭了。”苏雨拍拍我的肩膀,“从今天起,你要重新做回自己。”

车子停在一栋公寓楼下。

“这就是你接下来三个月要住的地方。”苏雨说,“公司安排的,条件还不错。”

房子不大,一室一厅,但装修很温馨。

落地窗外,可以看到巴黎的街景。

“晚上我请你吃饭,给你接风。”苏雨说,“你先休息一下,倒倒时差。”

她走后,我一个人站在窗前,看着外面的世界。

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,说着陌生的语言,有着陌生的风景。

可我却觉得,这里比那个我住了三年的家,更像家。

在巴黎的第一周,我每天都很忙。

要熟悉新的工作环境,要和同事沟通,要投入新的项目。

忙碌是件好事,它让我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
程远还在不停地给我发消息。

从最开始的质问,到后来的解释,再到现在的求饶。

“晓晓,我知道错了,你回来好吗?”

“我不该那样对你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“那个女人只是工作伙伴,我们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晓晓,你不能这么绝情,我们还是夫妻啊。”

我看着这些消息,没有任何想回复的冲动。

苏雨说得对,有些话说晚了就没意义了。

婆婆也在找我,甚至托人联系了我的父母。

妈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语气很无奈:“晓晓,程远他妈哭着来我们家了,说你抛弃家庭,说你不负责任。”

“妈,对不起。”我说。

“你别说对不起。”妈妈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,“你爸刚把她轰出去了。我们跟她说,我们家女儿自己的选择,我们支持。她要是再来闹,我们就报警。”

我听着,眼泪又掉下来了。

“晓晓。”妈妈的声音变得温柔,“你记住,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爸妈永远支持你。你过得好,我们就放心了。”

“嗯。”我哽咽着说,“谢谢妈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坐在书桌前,看着电脑屏幕发呆。

其实我也想过,也许我太冲动了,也许我应该再给这段婚姻一次机会。

但每次这样想的时候,那些照片就会浮现在我眼前。

不是程远和那个女人的照片,而是我自己的照片。

那些在婆家小心翼翼的我,那些在厨房偷偷抹眼泪的我,那些一个人对着满桌子菜发呆的我。

我不想再变回那个样子了。

工作进展得很顺利。

我的设计能力得到了认可,同事们都很友好。

项目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士,叫玛丽。她很欣赏我,经常找我聊天。

08

有一天下班后,她请我喝咖啡。

“林,你很有天赋。”玛丽说,“我看过你的作品,很有灵性。”

“谢谢。”我说。

“但我觉得,你还可以做得更好。”玛丽看着我,“你身上有种压抑感,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。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对不起,也许我不该这么说。”玛丽笑了笑,“但作为一个过来人,我想告诉你,只有真正自由的心灵,才能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。”

那天晚上,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:

“玛丽说得对,这三年,我一直在压抑自己。我压抑自己的想法,压抑自己的情绪,压抑自己的梦想。我以为这样可以维持一段婚姻,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。但最后,所有人都不满意,包括我自己。”

春节那几天,朋友圈里全是回家过年的照片。

有人晒年夜饭,有人晒红包,有人晒一家人的合影。

我看着这些照片,心里突然很平静。

以前的我,可能会羡慕,会难过,会怀疑自己的选择。

但现在的我,只觉得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。

苏雨拉着我去了一个春节聚会。

那是一群在巴黎工作的华人自发组织的,大家一起吃饺子,看春晚,聊聊家乡的事。

气氛很热闹,但我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。

“第一次在国外过年?”一个男生端着酒杯走过来。
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。

“习惯吗?”

“还好。”我说。

“我第一次在国外过年的时候,哭了一整晚。”男生笑着说,“后来就习惯了。其实过年的意义,不在于在哪里,而在于和谁在一起。”

我看着他,觉得这话说得很对。

和谁在一起,比在哪里重要得多。

而我现在,终于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了。

大年初一的早上,我给父母发了视频通话。

屏幕里,爸妈坐在客厅,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。

“晓晓,新年快乐!”妈妈笑着说。

“新年快乐!”我也笑了。

“在那边还好吗?”爸爸问。

“挺好的。”我说,“工作很顺利,同事也很友好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爸爸点点头,“记住,累了就休息,有什么事就给家里打电话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挂了视频,我打开窗户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窗外的巴黎,在清晨的阳光下,特别美。

09

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就到了二月。

项目进展顺利,我的设计方案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认可。

玛丽说,如果我愿意,可以考虑长期留在这里工作。

这个提议让我心动,但我还没有做好决定。

程远的消息越来越少了。

从一开始的每天几十条,到后来的每天几条,再到现在的几天一条。

最新的一条是昨天发的:“老婆,我真的错了,你能不能回来?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
我看着这条消息,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。

最后,我打了两个字:“离婚。”

发出去之后,我长长地出了口气。

程远很快就回复了:“你认真的?”

“嗯。”我说,“我已经找好律师了,协议书很快会寄到你手上。”

“林晓,你真的这么绝情吗?”程远发来一段语音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我们结婚三年了,你说离就离?”

我没有点开那段语音。

“程远,我们都心知肚明,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。”我打字说,“与其互相折磨,不如好聚好散。”

“可我还爱你。”他说。

看到这句话,我突然笑了。

爱我?他爱的是那个唯命是从、逆来顺受的林晓,还是真正的我?

“如果你真的爱我,就成全我吧。”我说,“让我自由。”

程远沉默了很久,最后发来一句:“好,我签字。”

我关掉对话框,心里突然特别轻松。

这三年的婚姻,终于要画上句号了。

苏雨知道这件事后,带我去了一家很棒的餐厅庆祝。

“恭喜你,终于要自由了。”她举起酒杯。

“谢谢你。”我也举起杯子,“谢谢你一直陪着我。”

“傻瓜,我们是朋友啊。”苏雨说,“对了,玛丽跟你说的那个长期工作的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
“我还在想。”我说。

“有什么好想的?”苏雨说,“留在这里啊!巴黎多好,工作机会多,生活质量高,最重要的是,没有人会逼你结婚生孩子。”

我笑了:“你说得对。”

“那就留下来吧。”苏雨认真地说,“我们可以一起在这里生活,一起探索这个城市,一起变老。多好。”

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想了很多。

如果我留在这里,意味着我要放弃国内的一切。

我的父母,我的朋友,我熟悉的生活。

但如果我回去,我又能回到什么样的生活呢?

那个让我窒息的婚姻已经结束了,但我还能回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吗?

我想,不能了。

经历了这些,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林晓了。

我变得更加独立,更加坚强,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

第二天,我给玛丽发了邮件:“我愿意接受这个长期工作的机会。”

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,我知道,我的人生要开启新的篇章了。